滇行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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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面对洱海边上漂浮的水葫芦,他将会想起观看《心花路放》的那个下午。


        

2014年上映的《心花路放》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不是其引人入胜的叙事结构,而是电影中俯拾皆是清新明丽的云南风光。而电影中的那首插曲《去大理》中唱到也许爱情就在洱海边等着,也许故事正在发生着让大理又多了一层浪漫主义的幻想,让我从那时起就有了去云南看一看的念想。但是念想终究是念想,无奈自己对于旅行总有一种恐惧,使得始终难以迈开这一步。说来也巧,这个暑假本来想拿出几天去云南转一转,正好知道廖(niao)同学和她的同学们已经买好了去云南的机票,于是我们寝室几个人也加入了他们的云南之行,这一次,念想终于照进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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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大理,一行6人租了3个电瓶车来环绕洱海骑行。幸运的是,环洱海的前一天大理还在阴雨连绵,我们环洱海的当天却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使得我们得以饱览洱海的美景。顺着洱海边行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拥挤地漂浮在洱海岸边的水葫芦,水葫芦的下面和前方是水质已经有些泛黑的洱海,岸边不时有一些挖掘机在把洱海边上的水葫芦拖到岸上,而洱海岸边的墙壁上随处可见洱海清,大理兴这样宣传保护洱海的标语。好在沿着洱海边继续骑行,那些水葫芦终于暂时消失了踪影,我们也终于找到了一处适合拍照的地方。洱海从脚下向远方伸展,直到触及苍山并与其融为一体,有了蓝天白云作底,我们就好像面对着一个巨大的舞台,身体虽然还在岸边,但是灵魂已经在这舞台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洱海的美并不在于洱海,若单论洱海,其水质的质地和清澈程度远远不及深圳的杨梅坑,但是洱海背靠着苍山,头顶着比深圳更加清澈的蓝天白云,当这三者融为一体时,一切都起了变化。同样,苍山的美也不在于苍山而在于洱海,单论苍山本身不过与中国大大小小的名山大川并无太大区别,但是从苍山之上俯瞰下去,大理古城和大理古城包裹的洱海尽收眼底,上帝视角也不过如此。
旅途的第二站是丽江。本来我们计划去玉龙雪山,一来由于费用问题和旅行社出现了龃龉,二来在于八月份的玉龙雪山实在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每年只有在12月和1月2月的时候玉龙雪山上才会有雪,如果山上没雪,那么它不就是玉龙山而不是玉龙雪山?只是看一个玉龙山就不值得我们耗费那么多财力和人力,但是玉龙雪山没雪这个事情旅行社不会告诉你,也许这是丽江旅游行业内公开的秘密,所以才会导致很多人在登上了玉龙雪山后心生疑惑:玉龙雪山怎么没雪呢?与玉龙雪山的宣传相似的一个宣传莫过于丽江艳遇之都这个标签了,这一次我们一行6人并未去丽江的酒吧,因此无从验证艳遇之都这个标签的准确性,但是我向来对于那些廉价的美好事物抱有很高的警惕:如果真的有这么多好事,为什么会轮的上你?细细想来,艳遇之都这个名号也许不过是丽江旅游局为了宣传丽江而包装出来的一句口号而已。没有听过在丽江收获艳遇的,听得更多的是抱着收获艳遇的目的最后却只收获了一大笔酒水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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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去玉龙雪山,但是我们去了玉龙雪山山脚下的蓝月谷。坐着景区的公交车到达蓝月谷后,向前走几步便能看见一汪清澈的蓝色湖水,这湖水就像一块玉石,蓝色从外而内深入到骨髓,却又清澈透亮,湖底的石头和植物清晰可见。这一汪蓝色湖水又因背着玉龙雪山,在蓝天白云下愈发显得高贵和优雅。在湖水边行走不时能见到来这里拍婚纱照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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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的终点站是普者黑。普者黑让我们充分体会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力量,相较于大理丽江的名声在外,普者黑的名号并没有那么响亮,很多人都是由于《爸爸去哪儿》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才知道的这个地方。由于矿物质的侵蚀,普者黑形成了独特的喀斯特地貌,随便找一处望去就可见一片片孤峰伫立在田野之上,湖泊、沼泽、田野和房屋纵横交错,星罗棋布。沿着湖边行走,在蓝天的映衬下,一座座驼峰似的山峰倒映在湖面上,远处能看见蚂蚁似的游船,此时此景,让我想到王家卫《东邪西毒》里那首配乐的名字:天地孤影任我行。沿着山路行走,总能看到由于冲击所形成的小山洞,这总让我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但是这里不是桃花源的入口,而是出口,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桃花源,那么一定是普者黑的模样。普者黑的景象总让人想到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已经写进了课本,普者黑虽已游人如织,但是相对于大理、丽江和桂林来说,它还是偏居一隅,惊醒少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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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之行让我了却了这几年一直以来的愿望,但是在云南之行中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在云南行之前我一直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也积压着一些问题,这让我出行前像《心花路放》里的黄渤一样以为旅行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就像《去大理》里面唱的那样,也像很多文艺作品和广告中宣传的那样,他们总是让人以为生活很简单,解决生活中的问题很简单,但是生活的残酷一再提醒我们:旅行只是旅行,问题是问题,旅行只是让自己头脑中那根弹簧放松一下,它并不能解决生活中的问题,而旅行途中更会产生新的问题,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旅行只会不断提醒自己:要去自己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直面问题是过去,现在,也是将来一直以来的主题。就像杨德昌《一一》告诉我们的那样:不同的年龄会有不同的生存压力和问题,小至10岁的洋洋,大至六十多岁的婆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疼痛和问题要去面对,无可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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